7月下旬去了一趟香港書展,期間偶遇8號風球警示亮起,書展關了又開卻倍顯書市淒涼。前輩們說來了幾回更深刻感覺今年人潮稀少了些,但杵在擁擠人潮不斷推擠進或出的賣場間,我倒覺得來駐足在一樓書籍折扣攤前的人們應是比以往多。
成排書籍列著擺在攤上,我研究講座和展方發佈的訊息更新,此時一條新聞亮眼吸晴:「許知遠稱自己不夠勇敢」,他的著作《抗爭者》始終擺在我創立的台北「青鳥書店」書櫃裡,我總期許書店的自由靈魂如同書裡故事一般永不放棄,記得他書序寫道:「歷史不僅是數量與規模所決定,理念與個人更是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。」
然而時光荏苒人們卻一一主動放棄自己的獨立性,和現有的政治權力達成妥協,甚至相互依賴,就像哈拉茲蒂筆下的《天鵝絨監獄》(The Velvet Prison),當監獄的冰冷欄杆被套上了天鵝絨,人們忘記了它仍是監獄,用美學的藝術讓豎著的鐵牢包裹華麗,然而鐵桿依舊存在,彷彿自由的天空則更顯黑暗。
眼看風來的急促也走得瀟灑,被強風侵襲的會場燈光開開關關,書展在傍晚時刻重新敞開,關在水泥牆裡的讀者們釋放亟欲奔去的渴望,踏入書攤間,他們正用著分秒必爭的時間與自由市場間靈敏的口和鼻,呼吸著充滿標價的空氣,卻忘了在噤聲沈默的世界裡,你早已失去自由。
何謂自由?
從這間在華山的青鳥書店說起。
蔡瑞珊 Shan Shan
獨立書店「青鳥書店」店長,在華山開一間青鳥書店,在閱讀的世界裡尋找自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