淚水模糊了托瑞克的雙眼。他懂,狼是在向他道別,牠不會回來了。……他很想以嗥叫回應狼,告訴狼這不是永遠,總有一天,他會設法與狼團聚。但他不知道要怎麼說,因為,在狼的語言中,沒有未來。
————《狼兄弟》
美秀集團的吉他手修齊的閱讀啟蒙相當早。小時候因為沒有電視,因此他的童年娛樂都來自於閱讀。從兒童版的《基度山恩仇記》、《罪與罰》等世界名著開始,到金庸、倪匡和九把刀,閱讀幾乎佔據了修齊的整個童年。在他國小五六年級時,修齊當時最好的朋友向他推薦了奇幻小說《狼兄弟》,其迥異於其他作品的設定和風格,遂成為了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本小說。「這本書真的很好看,再加上當時應該只有我跟我朋友讀過,第一次有一種自己還蠻非主流的感覺,感覺很爽!所以我對這本書印象一直很深刻。」
《狼兄弟》為他帶來廣袤的想像世界
《狼兄弟》是於2006年由英國作家米雪兒‧佩弗(Michelle Paver)所著的奇幻小說。書中描繪出一個蓊鬱蒼蒼,充滿森林氣息的遠古時代,狼族、鯨族、渡鴉族、紅鹿族等各式各樣的部落人們生活在其中,每個部落尊重生靈,維繫平衡。而一名屬於狼氏族的男孩,在經歷父親慘遭惡靈殺害後,為了矯正自然的平衡,而與一狼和一名渡鴉族的女子踏上了旅程。除了極具精煉的文字,帶來冷冽的森林氣息外,作者更以狼的第一人稱角度,提供了獨特的視野,來訴說這野性的世界。此書被英國媒體譽為「石器時代的哈利波特」,美國《出版者周刊》也讚賞它混合著極具吸引力的自然書寫,和有如成長儀式般的傳奇故事,令人不住翻卷。
在《狼兄弟》故事裡,各式各樣的氏族都有屬於自己的文化、習俗、服飾和守護神。這給當時的修齊很多想像空間。「我很喜歡它很努力地打造每個種族的小小差異、信仰。光是地圖中的名稱,就可以激發出許多想像。」充滿豐富文化設定的奇幻世界,也讓修齊成為一名設定控。「我們(美秀集團)在紐約逛大都會博物館,逛到世界各國的武器的時候,其他人只覺得哇這武器好帥,但我就比較在意文化脈絡這件事情。例如我會在意為什麼日本跟歐洲的戰甲不一樣,為什麼其他國度的武器又長那樣,這代表什麼樣的文化背景?不一樣的圖騰和家紋呈現出什麼不同的文化意涵。我覺得這很酷。」
對於文化差異的關注,也打磨出修齊爬梳他人文化軌跡的細膩目光。來自於外省家庭的他,從小在青年十大守則、禮義廉恥國之四維等規訓下長大。但他知道,其他人成長的世界跟他的不一樣,因此修齊喜歡去了解對方來自什麼樣的文化背景,有著什麼樣的文化歷程。「我覺得當我知道你的家庭是哪裡來的時候,我可以很快速地產生一個關於你的印象。這不是偏見,只是我會比較容易了解你可能經歷過哪些人生歷程、體驗過哪些文化經驗。這也是為什麼我後來大學讀心理的原因,因為心理學喜歡幫人分類。其實人也喜歡幫別人、幫自己分類,不然大家為什麼一直在做心理測驗呢?」
台灣文化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奇幻文學
也因為從小生長在外省家庭的緣故,讓修齊對部分以台語為主的台灣文化非常陌生。修齊就說,他的父親管教很嚴厲,對成績非常要求,可是父親不願意他接觸台語。「當時他甚至對我說,我台語課成績拿丙拿丁他都無所謂。」一直到上大學、開始玩音樂之後,修齊才跟狗柏等人一起研究台語和台語文化,甚至是到了2020年,已經25歲的修齊才第一次去拜拜。
「我之前去拜拜,所有儀式我都要體驗一遍!什麼抽籤、擲筊、收驚,只要是免費的我全部都要體驗!」修齊不住興奮地說,「你不覺得這些儀式、行為根本就是奇幻文學嗎?在《狼兄弟》或是《魔獸世界》裡的奇幻文化,我們只能想像。但倘若你用奇幻文學的角度來看我們的文化,現在居然還有人可以幫我收驚、為我解籤,這感覺非常棒。」在奇幻小說中,主角們接受魔法師、薩滿們法術與祝福。在台灣社會裡,換成了八家將、換成了廟祝,人們去廟裡擲筊、過爐、點光明燈、鑽轎腳,祛除厄運、求取祝福。迄今人們仍實踐、寄託這些儀式,奇幻文學中的獨特世界,正活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。
修齊認為,奇幻文學的價值,在於它換一個面貌來闡述一項文化經驗。例如托爾金用基督教的內涵,寫出了《魔戒》;勒瑰恩的《地海》系列,則流瀉出老子思想。包含《狼兄弟》在內,這些奇幻文學宛若鏡子,映照出我們自身的文化、以及人類社會的處境,給我們重新審視自身的嶄新視野。「所以我覺得每一個國家如果能持續地發展自己的奇幻文學,這絕對對大家重新理解自己文化、以及思考在其中的文化人在想什麼非常有幫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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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狼兄弟》點我連結
出版社:尖端出版
出版日期:2005年
作者:米雪兒‧佩弗 Michelle Paver
1960年生於中非,後隨父母搬回英國。她先於牛津大學取得生物化學學士學位,後來成為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。最後毅然決然投入寫作,創作出包含《狼兄弟》在內的《遠古幽暗的紀年系列》等多部小說。此系列作品獲得英國衛報的兒童小說獎項(The Guardian Children’s Fiction Prize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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